真正的交情,是“满心欢喜”。
又过几年,社交达人苏轼到新工作地的途中,与齐州太守李常结伴游玩了数日。这李常不是别人,正是黄庭坚的舅舅。黄庭坚14岁时父亲去世,此后全赖舅舅抚养,可算是他半个父亲。
于是苏轼又看了一波黄庭坚的作品,对他的为人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,这次更是大为夸赞,并有几分神交的意思了。
苏轼的人品才华、超然旷达,黄庭坚早已是心之所期,听说苏轼有结交之意,很快便亲自向苏轼去信递交了自己的作品,请其指点。
还附上了专门写给苏轼的两首诗,及《上苏子瞻书》一文,来诉说自己长久以来的崇拜之情,和偶像变成知己的那种欣喜。
“盖心亲则千里晤对,情异则连屋不相往来,是理之必然者也,故敢坐通书于下执事……心之所期,可为知者道。”(都说,心性相近的人相隔千里也没有距离感,性情不同的人住隔壁也可能老死不相往来,所以才敢冒昧打扰您,因为我知道心中期望的,可以和知音说。)
其实,那时苏轼因为才华突出又口无遮拦,屡遭排挤,都已经有一贬再贬的迹象了。黄庭坚知道苏轼的处境,却毫不做他想。一收到苏轼回信,就开始自来熟了。
苏轼写《春菜》,他就写《次韵子瞻春菜》;苏轼写《薄薄酒》,他就写《薄薄酒二章》;苏轼写《除夜病中赠段屯田》,他读完后就写了首《见子瞻粲字韵诗和答三人四返不困而愈崛奇辄次韵寄彭门三首》,然后感慨:“公才如洪河,灌注天下半”。
和人谈起苏轼,也是一脸迷醉,满心欢喜:“君闻苏公诗,疾读思过半。譬如闻韶耳,三月忘味叹。”
未完待续《黄庭坚与苏轼:海内存知己,一场旷古绝今的友谊(四)》。